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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 亲密接触(1 / 4)

区可然是真把彭一年当兄弟。

两人认识这么多年,睡在一张床上的次数一双手都数不过来,但次次区可然都坦坦荡荡,一马当先地进入梦乡。

彭一年就不一样了。

比如眼下,精疲力竭的区可然已经进入梦乡,彭一年的小心脏还怦怦直跳——因为就在刚才,彭一年和赤裸的区可然,来了个亲密相拥。

……

一小时前,区可然把彭一年留宿家中后,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洗漱用具,递给彭一年:“喏,毛巾、牙刷,新的。”

彭一年接过东西,随口道:“又拿新的,我上回用过的呢?”

区可然:“找不着了。”

彭一年气得翻了个白眼,这没良心的,八成是扔了或者当抹布了。

区可然笑道:“这不是随时备着全新的恭候你吗?”

彭一年:“这套不许丢,听见没?”

区可然:“哪那么多废话,赶紧洗吧。”

区可然的房子不算大,一室一厅一厨一卫,面积虽小,胜在温馨,是他前些年攒够了钱全款买的。彭一年找着机会就上门蹭吃蹭喝,每次都跟回自己家似的。

彭一年冲完凉出来的时候,区可然正窝在沙发上眯着眼打盹,看来是累极了。彭一年有点心疼,走上前去轻拍两下:“诶,还洗澡吗?”

区可然迷迷瞪瞪地站起来:“洗啊,一身酒气,臭死了。”

凉水一冲,区可然立马清醒了过来,盯着镜子里一脸疲态的自己,胸前几处吻痕若隐若现,颓靡中还透出一股色情意味。

区可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在会所洗手间发生的事情。真是见鬼,他本以为两个月不见,季总裁早该彻底遗忘他这号小人物,他区可然又可以缩进安全舒适的壳子里,当个默默无闻的“深柜”。

可是为什么每次跟季明碰面都会发生点荒唐事?为什么与季明的人际关系不能按照自己预设的方向发展?为什么总被对方牵着鼻子走?

他心烦意乱得很,捧了几把凉水往脸上猛泼,似乎希望水流把那些不堪的记忆一并冲刷开去。

在淋浴下站了很久,久到在大夏天里打了个寒颤,区可然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冲太久了。他关了水,往外走。忽然脚底一滑,身子不受控地向一边倒去。

“嗙——”身体砸在地砖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
彭一年吓得一激灵,立马冲过去拉开浴室门,便见赤身裸体的区可然正坐在地上,一脸摔懵了的傻样。

彭一年关切地蹲下去:“摔哪儿了?疼吗?”

区可然转了转手腕,窘迫地笑了笑:“没什么事,脚滑了。”

彭一年二话不说,双手穿过区可然的腋下,紧紧揽住对方滑溜溜的身子,试图用力把人搂起来。但彭一年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实力、也低估了区可然的体重。

区可然的屁股才腾空五厘米,彭一年双手一软,两人又重重跌了下去。

“啪啪”两声,区可然的后背砸在瓷砖上,彭一年砸在他胸上。

可怜的区可然,原本自己摔一跤还没什么大事,被好心办坏事的彭一年又摔又砸,差点半身不遂。他带着几分夸大的意味“哎哟哎哟”地呻吟起来。

“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

彭一年连连道歉,手忙脚乱地从区可然身上爬起来,俯下身子焦急地说:“压坏了没?啊?我不是故意的!”

区可然略显痛苦地皱着眉,揉着自己胸口,白皙的皮肤上,道道红痕格外刺目。

彭一年挨得近,脸上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,耳边是不知真假的呻吟,眼前是被放大的吻痕。

彭一年的心跳登时快得吓人,脸也跟着烧了起来,一时间竟不敢再次伸手触碰区可然的肌肤。

“愣着干嘛呀,赶紧扶我呀!”区可然对“袖手旁观”的彭一年发出抗议。

彭一年这才硬着头皮再次伸手,更加小心地搀扶着对方站起身来。区可然重新打开花洒,打算把身体再冲一遍,他回头看向愣在原地的彭一年:“你也想再洗一个啊?”

“哦,不了不了,你洗,我就在外面等着。”

彭一年退出洗手间,靠在墙上,许久才勉强恢复表面的镇定。

区可然再次关水,走出浴室时已经穿上了大裤衩。彭一年已经恢复常态,围着区可然转了两圈检查跌伤,确认无大碍,才抱着手臂站在门边数落:“这么大个人,洗澡还能摔跤?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说。”

区可然也不甘示弱地讥讽:“年哥,你该健健身了,手无缚鸡之力啊。”

彭一年不满道:“嗨你这人,你知道你有多重?”他戳了戳区可然的胳膊,“你看看你这一身腱子肉,死沉死沉的好嘛!”

区可然被这句话一提醒,没来由地想起某个强行扛起他往床上摔的野蛮人。他脸色僵了僵,默不作声地擦起头发,又默不作声地往卧室走去。

彭一年不明就里,对着背影喊话:“我睡哪儿啊?”

“随你。”区可然在房间里回答。

彭一年便大摇大摆地进了卧室,明目张胆地上了区可然的床。虽然区可然的床不像总统套房里那般大到离谱,但供两个大男人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还是不成问题。

卧室熄了灯,彭一年在黑暗中滚了两圈,满脑子都是刺目的红痕,挥之不去,犹豫半晌还是用轻快地口吻问:“你那身上的痕迹怎么回事?”

区可然背对着彭一年,没动,半晌才懒洋洋地回答:“酒吧认识的小野猫,太能折腾了。”

区可然并不刻意对彭一年隐瞒自己搞419这种事,只是,他从来没让对方知道自己419的对象是男的。区可然不说,彭一年便假装不知。

彭一年面朝着区可然的后背,手臂撑起脑袋,追问:“谁呀?以前怎么没见你在身上留印儿?”

区可然依旧没动,淡淡道:“谁知道谁,太黑,看不清,第二天就删了。”

彭一年早知道自己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,但就是不甘心。他放下手肘躺平,假装轻快地说:“那下回喝酒叫上我,我也想认识一下这么辣的妹子。”

“嗯。”区可然轻声应了一句,渐渐地,呼吸声变得舒缓。

又过了半小时,彭一年小心翼翼地撑起胳膊,看着那个夜色中轻微起伏的背影——上身裸着,腰间搭了一条薄薄的毯子,头发尚未干透,丝丝缕缕地散在枕头上,碎发发尾中透出半截白皙的后颈,脊椎骨蜿蜒而下,不像白天那样挺拔而戒备,难得地透露出疲态,在睡眠状态下自然弯曲着。

彭一年偷偷伸出手,用一根指尖若有似无地贴上后颈,沿着脊椎骨一路下滑,极轻,极缓。

什么时候……什么时候这个人才能对自己敞开心扉……什么时候他才能属于自己……

第二天早上,彭一年和区可然先后起床,洗洗漱漱,准备出门上班。两人工作室离得远,因此各自坐上各自的车。

区可然在车窗内挥了挥手,开着车一骑绝尘地走远了。彭一年缓缓升起车窗,盯着区可然奔向朝阳的车影,不自觉地勾起嘴角。

这一幕很美,如果每天早晨都能这样周而复始该多好。彭一年想着,慢悠悠地放了手刹,哼着小曲儿上了路。

……

区可然到达工作室的时候,可燃造型刚刚开门营业,一个黄头发的小年轻在店里忙活张罗。

“早上好,区老师!”小黄毛朝老板露出灿烂的笑容。

“早,阿梁。”区可然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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