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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虹看着我，笑容越发灿烂，也越发恶劣。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开始，他一直都是这样，像一个最恶劣的孩子，肆意地挥霍着权力，捉弄着被他当作虫子的、可怜躲得普通人。

&esp;&esp;显然他认为我不敢乱说话，也许他把我当成了什么反抗组织的一员，认为我有十分的良心，绝对不会牵连无辜的人。

&esp;&esp;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，虹。

&esp;&esp;我可不是什么有良心的人。

&esp;&esp;所以我想了想，决定向他加点钱，

&esp;&esp;“除了宽恕我之外，你还要给我一笔退休金，虹，你知道的，像我们这样的人，一旦出卖了组织，就只能退休了，还可能会登上组织的黑名单……”

&esp;&esp;虹似乎被我的无耻取悦到了。

&esp;&esp;“有道理，那么……10亿现金，一座位于伽马星的带有农场的庄园，还有一辆最新款的海陆车，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听起来很诱人，我没有什么理由再保持沉默。

&esp;&esp;“那么虹，那个给了我基因样本的人就是……”

&esp;&esp;我看着虹那张基因工程制造出来的、漂亮的不像人类的脸，笑了起来，

&esp;&esp;“……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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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在这一瞬间，我想，我看到了凝固的笑容。

&esp;&esp;时间仿佛冻结。

&esp;&esp;我转过眼，看向了茶几上的那只玻璃罐，在一片朦胧间，翻滚着烟色的雾气。

&esp;&esp;凌。

&esp;&esp;听到这样的回答，你有开心一点吗？

&esp;&esp;我有开心一点。

&esp;&esp;虽然是我亲手杀了你，但我至少让下令杀你的人错愕了这么几秒钟。

&esp;&esp;背叛他人的人总要尝到一点被背叛的滋味，不是吗？

&esp;&esp;“你在说谎。”

&esp;&esp;短暂的错愕后，虹捏住了我的下巴，他直勾勾地盯着我，似乎想从我这张肿如猪头的脸上找到一个他想听的答案。

&esp;&esp;我的笑容扩大了。

&esp;&esp;“我没有说谎，虹，你知道的，我和凌生活了一段时间，这段时间他同我说了很多事情，他连密码都告诉了我，他当然也告诉了我你的基因样本储存在了哪里，也是他给我介绍了制作炸弹的人，你知道的，能够同时做到这些事的人没有几个，凌就是其中的一个，不是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凌……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
&esp;&esp;虹看着我，一字一句道。

&esp;&esp;“虹，你背叛了他，所以他也背叛了你，这不是很公平吗？你看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你闭嘴！”

&esp;&esp;我乖乖闭上了嘴巴。

&esp;&esp;“你根本不了解凌！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守信的人，绝对不会背叛别人，从小他就对我最好，就算楚他们不喜欢我，他也总愿意和我待在一起……要不是你……”

&esp;&esp;虹的手向下移去，扼住了我的脖子。

&esp;&esp;他想杀了我。

&esp;&esp;或者说。

&esp;&esp;其实他一直想杀了我。

&esp;&esp;“要不是我，你就不会杀了凌吗？”

&esp;&esp;我注视着虹，这一刻，我不在乎他会不会扭断我的脖子，我只想问出我一直想问的那句话，

&esp;&esp;“或者说，要不是我，”

&esp;&esp;我问着虹，又像在问着我自己。

&esp;&esp;凌。

&esp;&esp;要不是我们身处这个世界的两端。

&esp;&esp;“你会和他在一起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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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你竟然知道……”

&esp;&esp;虹的手开始用力，喉咙仿佛被堵住，我本能地挣扎起来，但嘴巴还是没有停止，

&esp;&esp;“我又不瞎，虹，这很明显不是吗？我想你们的朋友应该也知道……他们知道你杀了凌吗？喜欢一个人，却又杀了他？为什么？不是已经立法不允许自由科技集团内部兼并了吗？还是你的传媒想要拓展业务？你有花不完的钱，世界都被你们垄断了，到底为什么非杀凌不可？”

&esp;&esp;我看着虹，他的眼里翻滚着再也无法隐藏的恨意。

&esp;&esp;他恨我。

&esp;&esp;不仅仅是因为今天我准备刺杀他。

&esp;&esp;更像是被我夺走了某件心爱的东西的恨。

&esp;&esp;原来……男人的嫉妒心这么强啊。

&esp;&esp;比起女人得不到后的大方成全。

&esp;&esp;男人却是得不到就毁掉吗？

&esp;&esp;甚至在毁掉后，还要接收对方的妻子和……宠物？

&esp;&esp;我被甩了出去，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，浑身就像散了架，动弹不得。

&esp;&esp;好痛。

&esp;&esp;看起来是个美少年，力量却大的像个怪物。

&esp;&esp;虹站起身，走到了我面前，踢了踢我的脸，又一脚踩在了我的肋骨上，

&esp;&esp;“你确定……把我的基因样本泄露出去的，是凌吗？”

&esp;&esp;我看着居高临下的虹，没有犹豫，重重地点下了头。

&esp;&esp;虹笑了，随即转过身，对待命的机器人武士吩咐道，

&esp;&esp;“把茶几上的罐子拿走处理掉，我不想再看到它们。”

&esp;&esp;我心里一惊。

&esp;&esp;“你不想把它们做成标本什么的吗？凌的眼睛很漂亮，就像……银河里的星星一样，你不这么认为吗？”

&esp;&esp;这是他给影社的命令，要求我们剜出凌的眼睛。

&esp;&esp;“这样的星星银河里有4000亿颗，凌背叛了我，就不再值得我喜欢了，这是我们的规则，柒，像你这样的贱民，不，像你这样的贱货是不会明白的，我知道你想用凌背叛我来伤害我，从你坐在凌的腿上，用你那肮脏的臭屄勾引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，你这个贱货……”

&esp;&esp;“那你当时一定气坏了吧？虹，很抱歉我让你这么难过……”

&esp;&esp;我直视着虹的眼睛，用最真诚的语气道着歉。

&esp;&esp;在他的背后，落地窗外，大雪正在纷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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